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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博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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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博格特

Chapter.13

第二天一早,灰蒙蒙的天空中飄著小雪,但那些雪花落到地上就立馬融化了。阿波羅將海格力斯·穆爾賽博帶到了魁地奇球場,同行的還有穆爾賽博的好朋友阿拉斯法·羅齊爾。

穆爾賽博激動得滿臉通紅:“真不敢相信……我二年級的時候去參加選拔賽,但那時候的隊長帕金森還沒等我騎上飛天掃帚,就讓我離開了。”

“帕金森就是個草包,他當隊長的時候我們一次學院杯冠軍也沒有。”裏德爾說,“穆爾賽博,你要相信在我和阿波羅的訓練下,你絕對能成為一個比凱特裏奇優秀得多的守門員。”

羅齊爾在一旁註視著裏德爾,他似乎驚訝於二年級的混血竟敢如此出言不敬。

當小山似的穆爾賽博戴好護具騎上飛天掃帚時,那把可憐的掃帚明顯地彎曲了。

裏德爾和阿波羅輪流投球,穆爾賽博在空中揮舞著四肢,笨重得像只海龜。

只過了十分鐘後,穆爾賽博就趴在飛天掃帚上大喊:“停下,我會掉下去的!我不要繼續你們這個破訓練計劃了。”

“梅林啊,海格力斯,你現在怎麽這麽膽小?你不會掉下去的——大不了給你屁股上施個粘貼咒。”阿波羅有些不耐煩,他開始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能性。

“別著急。”裏德爾對阿波羅說,然後飛到了穆爾賽博面前,“我猜你已經很久沒有騎過飛天掃帚,所以有些緊張。這樣,你先坐起來,然後閉上眼,做幾個深呼吸。”

穆爾賽博照做了,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對,就是這樣,放松,感受風的方向。”裏德爾繼續引導著,“將你自己和飛天掃帚融為一體,它就是你雙腳的一部分——”他將手放在穆爾賽博緊握著飛天掃帚的手上,幫助它們松開了飛天掃帚的把柄。

很快,穆爾賽博睜開了眼,他的嘴角也隨之咧開:“我找到了……那種飛行的感覺!”

“太好了。”裏德爾表揚道,“穆爾賽博,今天只是第一天的訓練,你沒接到球也沒事,別有心理負擔。”

直到日上三竿,穆爾賽博真的連一個球都沒有接到。

“夠了吧,午餐時間都快結束了。”在又一個鬼飛球進洞後,穆爾賽博已經放棄了,他開始慢慢脫下手套。

“可以了。”裏德爾說,“你今天已經做得很棒了,穆爾賽博,明天見。”

“明天見。”穆爾賽博歡欣鼓舞,立即調轉方向朝地面的觀眾羅齊爾飛去。

阿波羅不滿地看向裏德爾:“今天的訓練就結束了?一天只訓練三個小時是不夠的。”

“他需要補充體力和休息。”裏德爾不緊不慢地說,“穆爾賽博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長時間的訓練,我制訂的是一個長遠的合理高效的計劃。你也別擔心,訓練時長會循序漸進的,我說過在和赫奇帕奇的比賽前訓練好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你最好能。”阿波羅看著他道,“我討厭騙子,裏德爾,要是最後我發現你只會說大話,恐怕我們的交情也到此為止了。”

“當然。”裏德爾微笑著說。

午飯後,裏德爾借口去圖書館離開了寢室,實則去有求必應屋取了隱身衣。

他要去禁林尋找那條白蛇。

獵場看守奧格和神奇動物保護課的西爾瓦努斯·凱特爾伯恩教授在一棵枯死的大樹邊,灰色的枝椏上掛滿了金色籠子,每個金色籠子裏都關了一只艷粉色的惡婆鳥。他們戴著耳罩,手裏拿著一些飼料,專心於給惡婆鳥投餵午餐,穿著隱身衣的裏德爾悄悄從他們的視野範圍外走進了禁林。

裏德爾沿著獵場看守奧格踏出來的小路朝禁林深處走了很久,直到參天大樹的枝幹將日光遮蔽,禁林變得如同深夜般漆黑,腳下的地面也變得柔軟、潮濕。

這裏是蛇會喜歡的環境,他再清楚不過了。裏德爾脫下隱身衣,用蛇佬腔召喚著那條白蛇。

很快,他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的心裏高興不已。不一會,那條漂亮的白蛇果真出現在他面前,它的鱗片還是那樣聖潔、美麗,像少女雪白的脖頸,而兩只眼睛像貴婦人耳墜上的紅寶石一般閃耀。

“跟我走。”裏德爾說,“做我的寵物。”

白蛇只是高傲地昂著頭,兩只紅眼睛似乎在閃著光。

它竟然不服從他的命令。裏德爾有些驚訝,當然,它與他在麻瓜世界見到的蛇是不一樣的,它比它們聰明,自然也需要付出更高的代價才能將其馴服。

“跟我走。”裏德爾重覆了一遍。

白蛇吐了吐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們見過,會說蛇語的人類幼崽。”

“我是一個巫師。”裏德爾說。

“我知道你來自森林外面那座魔法學校,你不是唯一會說蛇語的人類幼崽。”白蛇說。

“你還見過別的會說蛇語的人?”裏德爾眼前一亮,急切地問。如果有,一定是他的父親。

“噢,沒有。”白蛇說,裏德爾的眼神隨之暗淡了些,“但自那所學校建在那以來,森林裏就流傳著會說蛇語的人類幼崽的笑話。他們都像你現在這樣自不量力,企圖找一條蛇做寵物。有些人類幼崽運氣好,撿了一條命回去,有些人類幼崽已經變成了食物。”

“我與他們不一樣。”裏德爾說,“我的魔法很強大,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沒錯,你比那些故事裏的人類幼崽都更狂妄自大。”白蛇用尾巴拍打著地面,如果蛇也能笑的話,它此刻應該在捧腹大笑。

裏德爾只是冷冷地看著它:“既然你這麽想,那之前為什麽要幫我?”

“我那天的晚餐吃得很飽,無所事事,於是樂善好施。”白蛇慢悠悠地回答,“你應該慶幸我今天也已經用過午餐了,幼崽。”

裏德爾突然舉起魔杖,白蛇所在的地面冒出一支支鋒利的木刺。

白蛇一驚,它像之前那般蹦了起來,張開嘴,兩顆明晃晃的毒牙直奔裏德爾而來。

裏德爾對此早有準備,他躲過白蛇的攻擊,飛快地跑到了它的側面。一些藤蔓從兩旁的樹上伸了下來,藤蔓像巨蟒一樣開始和白蛇搏鬥。

這些藤蔓巨蟒不畏懼白蛇的毒牙,也不畏懼它的纏繞。很快,白蛇便與藤蔓扭成了一團死結,懸掛在空中。它瘋狂扭動著身體,卻受限於藤蔓的束縛,完全無法攻擊到裏德爾。

“我與他們不一樣。”裏德爾擡頭望著它,輕聲道,“你叫什麽?”

白蛇昂起高傲的頭顱:“你可以殺死我,我絕不會成為一個人類幼崽的寵物。”

“我改主意了。”裏德爾說,“事實上,我確實無法在學校養你這麽大的蛇,禁林才應該是你的家——我們做朋友怎麽樣?”

白蛇的紅眼睛又閃爍了兩下。

“我叫月光石。”

“我叫裏德爾。你的名字太奇怪了,不如叫你耶夢加得?”

白蛇吐了吐信子,默認了,可它不知道失去自己的名字意味著什麽。

三天後是裏德爾的十三歲生日,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生日當天阿波羅送了他一塊漂亮的貝殼表盤手表,分針每過十五分鐘會發出藍色的迷你煙花,而時針則在每個小時發出紅色的煙霧,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生日禮物——當然,在身邊的人裏,他也只向阿波羅透露過自己的生日。

在聖誕假期的最後一周裏,穆爾賽博每天都進行八個小時的訓練,他的技術逐漸熟練,一小時內能截獲的鬼飛球已經超過了凱特裏奇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加入魁地奇球隊了!”穆爾賽博揮舞著厚厚的手套大聲說。

“海格利斯,我們不是專業的找球手。”阿波羅說,“等下周阿爾法德回學校,你就要面臨真正的考試了,海格力斯。”

“沒問題。”穆爾賽博信心滿滿,“讓他放馬過來。”

裏德爾知道這場考試的考生實際上是他自己。如果成功,他能成為阿波羅不可或缺的朋友;如果失敗,他就得獨自面對阿爾忒彌斯。

他不會失敗的。

阿爾法德·布萊克聽說他們的訓練計劃後十分驚訝,但也同意在每天下午的課程結束後加入他們的訓練。

傍晚的天空火紅,阿波羅騎上飛天掃帚飛到空中,他的紅發在陽光的照耀下近乎燃燒起來。

裏德爾註意到看臺上出現了幾個赫奇帕奇的女生。

“赫奇帕奇派了間諜來。”裏德爾說,“他們怎麽知道我們的訓練?”

“梅林啊。”阿波羅皺起眉頭,“我甚至都沒告訴沃爾布加。”

穆爾賽博聽見他們的議論扭過頭去:“別緊張,那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麽間諜。她們很高興我能參加魁地奇訓練,特意在返校後來看我。”

“你把這事跟赫奇帕奇的人說了?”阿波羅驚訝地看著他。

“她們是我的朋友。”穆爾賽博說,“你們對赫奇帕奇太有偏見了,這個學院的學生都很友好,我在那有好多朋友呢。”

“等你到真正的比賽上就會知道他們有多‘友好’了!”阿波羅咬牙切齒道。

“算了。”裏德爾說,“反正海格利斯現在只是預備役的預備役,讓赫奇帕奇知道也沒事,我們抓緊訓練。”

許久沒有騎上飛天掃帚的阿爾法德格外興奮,他在球場裏自由自在地飛了好一會才來到球門前。

穆爾賽博看到阿爾法德有些緊張,轉頭看向兩位導師:“阿波羅、湯姆,如果我漏了什麽球,一定是光線不好的原因。”

“當然啦,都是太陽的錯。”阿波羅冷冷譏諷道。

“我相信你,海格利斯。”裏德爾溫柔地說,“加油。”

“阿爾法德,來吧。”阿波羅將一顆鬼飛球傳給他。

阿爾法德接過鬼飛球,繞了一個小圈後將球精準地投入球門內。

“我還沒準備好。”穆爾賽博說。

第二個球,阿爾法德投入了穆爾賽博背後的球門。

第三個球,穆爾賽博的指尖離鬼飛球還有十英寸。

赫奇帕奇的間諜到現在已經走光了,估計她們斷定這位神秘的新守門員完全無法對赫奇帕奇構成威脅。

“這樣不行啊,我是不是應該降低點難度?”阿爾法德看向阿波羅問。

“不用。”阿波羅說。

“是的。”裏德爾同時回答,阿波羅沒接著開口了,於是裏德爾繼續說,“阿爾法德,麻煩你慢一點。”

“好。”阿爾法德不帶情緒地瞥了裏德爾一眼,後者則在心裏冷哼一聲。

討厭的布萊克,沈湎於昨日輝煌的明日黃花。

沃爾布加和阿爾法德的父母沒有工作,他們這一支布萊克住在祖先的山間別墅內,靠著古靈閣的積蓄、堂親和好友的幫襯勉強維持他們體面的生活。

穆爾賽博總算接到了幾個球,但他得意洋洋的笑很快又被阿爾法德的進球打斷。等天空中的最後一點夕陽也消失後,阿爾法德停了下來,他已經非常疲憊,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

“阿爾法德,你還好吧?”阿波羅飛到他面前關切地問。

“恐怕我得休息了。”阿爾法德的嘴唇都在顫抖,“最近我的體力變得太差……”

“那我們先回去吧。”阿波羅將手放在好朋友的肩上。穆爾賽博見狀松了口氣,但阿波羅轉頭就對裏德爾說:“裏德爾,你們繼續。”

穆爾賽博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也結束吧。”裏德爾等阿波羅走後才開口,“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海格利斯,照這樣下去,一月底的比賽毫無懸念。”

“對了,湯姆,你跟普威特提過嗎?”穆爾賽博不放心地問,“凱特裏奇並不是個善茬,他會同意我替代他的位置嗎?”

“我會說服他們的。這場比賽,我們一定要贏。”裏德爾堅定地說。

穆爾賽博對這個混血有這麽強的斯萊特林榮譽感很是驚訝,但他並沒有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兩人一起回到地面,將飛天掃帚放回倉庫。穆爾賽博的好朋友羅齊爾已經在魁地奇球場門口等著他們了。

“阿拉斯法,你就等著看我們擊敗赫奇帕奇吧!”穆爾賽博信心滿滿地給了羅齊爾的手臂友好的一拳。

羅齊爾捂著手臂發出尖叫:“說了多少次,你激動的時候不要碰我!”

“對不起,我忘了。”穆爾賽博說著,又伸出手一把攬住他,瘦小的羅齊爾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裏德爾腦中忽然浮現出泰勒·鄧肯和德裏克·雅可比在一起打鬧的場景,想不到自己此時此刻竟然和他們三個曾經的敵人站在了一塊——不,穆爾賽博和羅齊爾不是敵人,他們是價值更高的純血,是他未來的棋子。

加拉提亞·梅樂思教授沒能在聖誕節後回到學校,聽說她在聖芒戈魔法傷病院弄出了一場規模不小的爆炸,甚至將自己的一條腿也給炸飛了。於是鄧布利多教授可以繼續教授他所喜愛的黑魔法防禦課了。

裏德爾陰沈著臉站在教室後面。他在聖誕節許願梅樂思教授能回來上課,可為什麽聖誕老人沒聽見他的願望?當然,他早已習慣被聖誕老人拋棄,他的聖誕願望從未實現過,無論是五歲時許願自己被父親接走還是十歲時許願比利·斯塔布斯去死。

“大家聖誕假期過得還好嗎?”鄧布利多教授笑瞇瞇地問。實際上,他在前一天的變形課上已經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難道和格蘭芬多同堂而非和拉文克勞同堂會改變他們的聖誕經歷嗎?

“考慮到大家剛剛收假,心也許還落在家裏。這節課的內容比較輕松,還是繼續對付我們的老朋友博格特。”鄧布利多教授說,“上次完成得不太理想的同學先來,裏德爾,你第一個。”

又來了。裏德爾抿著嘴唇走上前去。

“湯姆,你看過《伊桑·諾特笑話集》了嗎?”鄧布利多教授問,語調輕快。

“沒。”裏德爾冷漠地回答。

“噢。是我的錯,我應該送你一本作為聖誕禮物的。”鄧布利多教授說,語調遺憾。

虛偽的老頭。裏德爾看著角落裏的木箱。

“讓我們覆習一下。”鄧布利多提高了音量,“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格蘭芬多的學生們異口同聲地模仿道。

“湯姆,做好準備。”鄧布利多教授對他說,“三、二、一——”

木箱的蓋子被掀開,熟悉的博格特出現在他面前。那個冰冷、殘忍的大理石墓碑。

“滑稽滑稽。”裏德爾念道。

墓碑上開滿了彩色的雛菊。他自認這樣的變化是很有趣的,那些小花多可愛呀。

但還是沒人笑——

幾個熱情而善良的格蘭芬多為了鼓勵可憐的湯姆·裏德爾發出了幹巴巴的笑聲。

阿爾忒彌斯·萊斯特蘭奇突然大笑起來,博格特被她的笑聲炸成了一股黑煙。教室裏回蕩著她一個人的笑聲,而她笑得幾乎停不下來了,甚至不得不捂著肚子蹲到地上。

裏德爾的臉色差極了,他一點兒也不為了通過測試高興,他只覺得脊背發涼。

阿爾忒彌斯知道他的博格特是什麽,她在嘲笑他。

“我記得你上次逃課了,阿爾忒彌斯小姐,那麽接下來就由你來對付博格特。”鄧布利多教授微笑著看著她說,“不用緊張,像裏德爾所做的那樣,用‘滑稽滑稽’對付它。”

可阿爾忒彌斯還是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她的笑聲轉換成了□□。

“教授,她不太舒服。”阿波羅說,他跪在妹妹身邊,輕拍著她的後背。

“嚴重嗎?”鄧布利多教授走了過來。

阿爾忒彌斯搖搖頭,拉著哥哥虛弱地站起來:“沒什麽,教授,我就是肚子疼……”

“阿波羅,你陪你妹妹去找龐弗雷夫人吧。”鄧布利多教授溫和地說。

她是裝的,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博格特。裏德爾望著萊斯特蘭奇兄妹的背影,有那麽一刻,他想大聲將她的謊言揭穿——但這是無意義的,梅樂思教授興許是個理性公正的老太太,而鄧布利多只會不假思索地站在阿爾忒彌斯那邊。

“接下來繼續我們的課堂吧——諾特,你先來,接著是麥克米蘭。”鄧布利多教授說,然後低聲對裏德爾說,“湯姆,過來,我們聊聊。”

裏德爾不情願地跟著他到了教室門口,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腦袋耷拉著,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鞋面。

“也許你聽了會難過,湯姆。”鄧布利多教授說,“但恐怕光靠你自己是沒法對付博格特了,讓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請先告訴我那塊石頭是什麽?某個紀念碑嗎?”

“是墓碑……我父親的。”裏德爾小聲說,“教授,您知道我母親在生我時就已經死了……我很害怕……素未謀面的父親也死了,那樣我在這世上就真的孤苦伶仃了……”

多麽完美無瑕、合情合理的解釋啊。

鄧布利多教授凝視著他的側臉:“我明白了——”

隨後他沈默了一會,這短短的幾分鐘讓裏德爾如芒在背。

鄧布利多毫無疑問會攝神取念,可裏德爾不知道在自己了解到這種絲毫不尊重他人隱私的可怕魔法之前,對自己的魔法世界引路人毫無保留時,他在什麽時候對自己用過,他對自己的那些小秘密又知道多少呢?

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的學習必須早早地提上議程,他在這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就對梅樂思教授進行了旁敲側擊。作為梅樂思教授最寵愛的學生,她答應他只要到了合適的時機就會對他傾囊相授這項高深的魔法。裏德爾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梅樂思教授接二連三地發生意外……他甚至要懷疑這位可憐的老太太遭遇了卑鄙的詛咒。

“教授……您的博格特是什麽?”裏德爾擡起頭,看著鄧布利多教授問。

“嗯?”半月形眼鏡背後的藍色眼眸閃了閃。

“很抱歉,我只是好奇……是我冒犯了,對不起,教授。”裏德爾迅速低下頭。

“噢,沒事,這也不是什麽諱莫如深的秘密。”鄧布利多教授平和地說,“它是一些我無法改變的過去。”

含糊其辭的答案,裏德爾心想,多麽虛偽……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湯姆。”鄧布利多教授說,“逝去的親人是永遠的夢魘,但對於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更重要的是眼下的現在和身邊的人們。我註意到你在學校已經有了一些朋友,這是可喜的,如果友誼帶來的快樂能在你心裏超過那些孤獨和悲傷,也許就能輕松擊敗博格特了。”

“我會的。謝謝你,教授。”裏德爾說,他真是受夠鄧布利多偽善的說教了。

他根本無法從身邊的人那獲得快樂,反倒是一直在為了維持那些有發展前景的關系不停地消耗著自己的精力。要不是他天生精力充沛能在此間游刃有餘,恐怕早就累死了。當然,這不代表他沒有朋友,每個人都是他自己的朋友,而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湯姆·馬沃羅·裏德爾!

鄧布利多教授堅持讓他再面對博格特一次,裏德爾這次讓墓碑布滿燦爛的金雀花。那些花兒生機勃勃,讓人眼前一亮,但依舊沒有笑聲。

好吧,這些蠢笨的家夥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索性及時響起的下課鈴聲將他從這堂糟透了的黑魔法防禦課上解救出來。聽見鈴聲後,裏德爾立刻丟下地上的博格特,也不在乎一旁鄧布利多的臉色,轉身徑直走出了教室。

裏德爾獨自走下樓梯,他在腦子裏演繹著和赫奇帕奇的比賽,一頭撞上拉文克勞六年級的級長巴蒂·克勞奇。他暗叫倒黴,克勞奇是個精瘦的家夥,這樓梯足夠兩人通過,他們這是怎麽撞上的?

“對不起。”裏德爾不想跟他糾纏,埋下頭迅速道了歉。

“我記得你。”克勞奇厲聲說,“斯萊特林的小騙子,你不叫泰勒·鄧肯。”

在衡量了半秒鐘後,裏德爾突然拔腿飛奔起來,將克勞奇遠遠甩在身後。

“餵!”克勞奇朝他吼道,但身手敏捷的裏德爾已經跑下兩層樓,躲進了圖書館啦。

“嘿,湯姆·裏德爾。”

裏德爾聽見一個被壓低了的女聲,他轉過頭去,發現是那天的赫奇帕奇間諜之一,穆爾賽博“友善的朋友”。

“什麽事?”裏德爾警惕地看著她。

“聽說你和阿波羅·萊斯特蘭奇是室友。”赫奇帕奇女生快步走到他面前,將一封信塞進他的手裏,“麻煩你把這封信轉交給他,多謝。”

赫奇帕奇女生用亮晶晶的眼睛朝他笑了笑,她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遮住下半張臉,轉身跑開了。

裏德爾低頭看了眼手上的信,信封是淺粉色的,封口處貼著一枚紅色愛心,還帶有濃郁的甜膩香氣。

他拆開信讀了讀,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一封幼稚可笑的情書——不,這是個騙局,三年級的赫奇帕奇怎麽會在比賽前給二年級的斯萊特林找球手送情書?上面指不定施加了什麽惡咒。

裏德爾拿出魔杖點了點信紙:“現出原形。”

無事發生,那香氣更濃郁了,熏得他有些犯惡心。裏德爾不相信赫奇帕奇的學生能創造出連他也檢測不出來的惡咒,只好暫且給予這封信淺淺的信任,他將信放回信封內,施咒讓它恢覆原狀,在晚上回宿舍後拿給了阿波羅。

“這是……情書?”阿波羅對未來的對手同樣保持警惕,讀完後就將其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嘖,真想不到赫奇帕奇也喜歡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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